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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回家看看，正好可以與公子結伴而行。&rdo;

&ldo;你們準備回蔡國？&rdo;重耳定了定神，連忙追問：&ldo;還會回洛邑嗎？&rdo;

&ldo;我不回來還能留在哪裡？&rdo;蔡姬悽然一笑，&ldo;蔡國太弱小，父王年衰，業已雄風不在，否則……&rdo;

重耳呆了一呆，猶豫半晌道：&ldo;和我一起離開，也許會有危險，要不你們遲幾天再走。&rdo;

&ldo;沒事，我生下來便和危險結緣，再說也沒人敢來蔡府，即使有，我也有安排。&rdo;

&ldo;這個……&rdo;重耳還在猶豫。

小依忍不住嬌嗔道：&ldo;我家夫人完全是為了護送你離境，才出此下策，否則誰願意這樣離開。&rdo;

&ldo;住嘴！&rdo;蔡姬啐了她一口，又笑對重耳道：&ldo;別聽這小丫頭的。&rdo;

&ldo;夫人……讓重耳說什麼好呢。&rdo;重耳沒想到這個尤媚天下的無情女人……竟這般看重自己。

&ldo;那就什麼也別說。&rdo;蔡姬眼中多了些頑皮的笑意，&ldo;公子該回館稍做準備，夜了我們一起出城。&rdo;

重耳緩緩環顧三人一眼，訕訕的道：&ldo;那我先去了，晚上見！&rdo;

&ldo;公子好走！&rdo;

待重耳踏出蔡府時，天色已從深藍轉為墨黑，天際一點點慘澹的白色正慢慢消退。洛邑城中逐漸燃起燈火，王宮方向亦響起了渾厚的鐘鼎嗚鳴聲來，一隊隊禁衛兵甲照例出營繞城巡邏。

又是一個黑夜。

&ldo;射姑是否不太贊成我的主意？&rdo;重耳說這話時，有意避開狐射姑驚訝的眼神，或許是他不想讓狐射姑看清自己的表情。

&ldo;公子指的是……流亡他鄉。&rdo;頓了頓，他輕嘆一聲，&ldo;作為公子門客，我為公子的決定而惋惜，這樣勢必要走太多的彎路；不過，我和子推亦為公子能毅然決斷如此大事而慶幸，這是一個帝王的必備素質。&rdo;

&ldo;此次回晉，我只想做一件事。&rdo;重耳忽然轉過身來，若有所思道：&ldo;救出小鳳後，你……你們就遠走高飛吧，或者投奔於歐陽家族……&rdo;

狐射姑連人帶馬齊齊一抖，失聲道：&ldo;公子不要我們了？&rdo;

&ldo;公子……&rdo;

&ldo;我們死也跟隨公子。&rdo;

&ldo;別拋下我們……好不容易有了盼頭……&rdo;

狐射姑的聲音驚動了幾名護衛，數道嘈雜的聲音直射重耳鼓膜。

重耳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彷彿突然有種推動力，要把他從馬上掀翻。他似乎花了很大的氣力才使自己穩定下來，再抬眼時，一群人均是沉默不語地凝視著他。

他能讀懂那眼神裡的期盼、猶豫、彷徨、甚至是絕望。

空氣壓抑得使人窒息。零落的街邊屋舍中閃著一絲絲幽暗的燈火，像生了鏽的劍一樣從樹的枝椏間穿過，照在一張張無奈的臉上，更是增添了某種淒涼的意味。

&ldo;哎……你們這是&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