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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澤之地的名字似乎只限於秦人知道，原因是這個湖澤是半月前才被人發現。一個秦國遊牧部族在大雪中迷失了方向，遂向西南方前行，結果數十人與馬匹陷入湖澤，瞬間就無聲無息的消失無蹤，因此而成為清河最為恐怖的沼澤之地。

時間過得飛快，傳令兵幾乎每隔半時辰便報來最新訊息。

&ldo;戎人在清河入口停下……約千人&rdo;

&ldo;戎人既沒有扎帳之意，亦看不出來有前進的動向，人數在不斷增多，約三千人……&rdo;

&ldo;戎人依然停留在原地，人數似乎在下降……&rdo;

莫故之怒道：&ldo;什麼似乎、大約……我要的是準確訊息，若不確定，就不要報上。&rdo;

&ldo;將軍息怒，草原上一馬平川，沒有障礙物掩身，前哨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rdo;

&ldo;再加前哨，寧可被發現，也要看清楚戎族人數和馬匹，我要在天黑前拿到準確的數字。&rdo;莫故之的神色稍緩，但依然有著稍許的不悅。

蒙裂不禁皺眉道：&ldo;奇怪，按戎族的性格，歷來都是猛打猛衝，來得快，退得快，從來沒有像今天般畏縮不前，難道是因為力薄而改變了戰法？不會，不會，那他們在草場入口乾什麼？還是等什麼？&rdo;

這其實也是莫故之的疑問。在來歧山的路上，他調來秦國與戎人歷次大小戰事的竹簡，亦總結出戎人勇猛頑強，但戰法簡單，只憑馬戰的優勢，肆無忌憚的屢敗秦人，而秦人也就是束手計策，有過的幾次大勝，往往是利用戎人頭腦簡單，佈下陷阱讓戎人鑽入，但從沒有奢望過能全殲戎人。

上空不斷的盤旋著獵鷹的身影，俯衝、升起、飛翔……

蒙裂仰望蒼天，喃喃道：&ldo;但願這次有準確的訊息……&rdo;

&ldo;稟告將軍，第三十八隊前哨十八人，全體遇難，不過他們死前傳回了一個重要情報……&rdo;

&ldo;快講！&rdo;莫故之幾乎與蒙裂同聲催促，他們太想獲悉心中的疑問。

&ldo;由於不斷有遊牧戎人從草場四周投奔，是以具體人數很難確定，但其中卻發現大量身穿晉國皮甲計程車兵，具體人數倆百餘人。&rdo;

&ldo;阿！&rdo;莫故之不由與蒙裂面面相覷，滿臉驚駭。要知道晉國非一般小國可比，若晉國參與期間，那麼便非萬餘秦兵所能抵禦，而得頃國之力。

但晉國頻發內亂，在連死兩代大王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對秦用兵，除非全朝大臣都瘋了。但晉兵的服裝怎麼可能大批次出現在戎人身上……

&ldo;晉人……&rdo;蒙裂突然道：&ldo;據說晉國重耳公子逃往橫嶺深山，而橫嶺山脈卻是犬戎族的居地，難道……&rdo;

&ldo;……重耳……一定是他……&rdo;莫故之頹然長嘆道。

第二十一章　馳馬清河

夕陽如血，山色如黛；清河草場如同一大片青色的帛布掛在天空，隨著春的腳步來臨，耳聞蟲鳴不休，草聲索索，蛇蜥遊走，野兔呼嘯而過；看似平靜而廣博的天地裡，薄靄重重，依稀隱藏著無限殺機。風聲嗚咽中，好似天際地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