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消失的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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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

日子在唐溱溱一天天消耗功德之力中度過，老人的狀態越來越好，甚至身體的水腫情況也有了較大改善，但這改善效果並不是無限的，人的壽命畢竟有限，功德之力不會把人改造成能長生不老刀槍不入的神仙，只是會讓機體恢復到當前最好的身體狀態，達到能夠感受到的健康輕鬆。

之前唐溱溱決定採取“內部消化”不開刀不手術的方式取出彈片，儘量不讓老人承受更多痛苦。

這樣一來，就要依靠身體的排異反應將殘留的彈片排出去，並清理、癒合彈片周圍受到感染的組織。

但是不論肺裡還是頭部的彈片，經過這麼多年，都已和周圍血肉生長到一起，光一點點剝離不傷及無辜都要耗費一週時間。

最近幾次多數還是唐溱溱獨自來看診，有時候是師兄師姐陪著一起過來。

老人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好，每天臉上都洋溢著輕鬆愉悅的笑意，連眉間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我感覺身體輕鬆多了。”

“有兩下子嘛，小丫頭，”老人不怎麼受身體不適折磨後，話也多了起來，不時給唐溱溱講他過去的故事。

聽著老人提起當年的艱苦，出征時穿著草鞋連夜行軍，腳底板磨起了泡，泡又磨破……

趕路急，為了早日到達前線，一路啃乾糧，合衣睡。

擁有一隻牙刷很難得，都很愛惜，哪怕只剩幾根毛也不捨得扔。

直到現在，包爺爺也依舊習慣生活裡過得節儉，衣服破了補一補再穿，哪怕自己的針腳皺皺巴巴；食物不會浪費一粒米，吃不完就放著下頓接著吃；喜歡撿拾路邊的廢舊物品，塑膠袋、木頭、釘子、紙殼、水瓶，在他眼裡，幾乎沒有不是寶貝的東西。

晚輩們孝敬他的各類點心營養品，捨不得吃，會一直珍藏著，留到小輩們來看他時，拿出來分享……

唐溱溱此刻手裡捧著的，就是老人剛剛硬塞過來的一塊桃酥。

是一塊看起來很美味的桃酥，表面還點綴著黑色的芝麻粒，很誘人。

唐溱溱愛吃桃酥，她最早有關桃酥的記憶，是還扎著兩個小揪揪的六七歲時的自己，提著一個小籃子，裡面放著媽媽裝好的麵粉、油、糖等送去隔壁作坊，在那裡聞著噴香的味道坐等美味出爐。

只是童年的味道長大了很難再找到了。

不知是自己的味覺變了，還是食物的味道變了。

拿都拿了，吃進嘴裡就是一低頭一張嘴的事兒。

唐溱溱一手接著，一手舉到嘴邊，滿懷期待地咬了一口。

口感略軟，有些受潮了。

但味道很香甜，有些像童年時桃酥的那個味道。

“好吃。謝謝爺爺。”唐溱溱笑眯眯地說道。

她知道這是老人不捨得吃珍藏下來的“好吃的”，是老人純樸卻沉甸甸的心意。

……

半個月後，老人分幾次吐出了幾塊發黑腥臭的“肉塊”。

肉塊中間包裹著的，正是殘留在老人身體裡多年的彈片，一共三枚。

以此，老人體內彈片全部“取出”。

唐溱溱回覆師傅老人身體恢復不錯時，沒有提這茬，打算繼續“深藏功與名”。

不過即便說了，又有誰覺得可信呢？

等老人去醫院複查身體時，知道他身體狀況的醫生險些驚叫出聲。

莫不是自己拿錯了病歷？

有重名？

短短三個月，發生了什麼？

不光之前光片裡特別顯眼的殘留彈片沒了，周圍組織還平滑健康，就是帶狀皰疹的症狀都減輕了很多，甚至沒有留下後遺神經痛。腿部的水腫基本消了，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