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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等他終於攀越到山頂的時候，才可以去了解和融合更多先驅者的獨到之處，將個人風格推陳出新，創造出更加無可比擬的特色來。

基礎和經驗，都應該由老師和無數個作品來打磨他。

江煙止真正可以給他的，是巔峰之上的另一雙翅膀。

&ldo;拍《仙畫》的時候，我也沒有和你提過這些。&rdo;白憑給自己點了根煙，慢慢道：&ldo;因為如果給你提出這些要求，讓你自己深化塑造這個角色，我這劇組不知道要拖幾年才能拍完。&rdo;

江絕握緊了茶杯，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的神情。

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ldo;你覺得你已經很努力了。事實也確實是如此。&rdo;白憑又抽了一口，心裡惦記著老婆在病房裡有沒有人幫忙撓癢癢，只輕聲嘆了口氣。

&ldo;可努力只是一個前提，你還得動腦子。&rdo;

江絕從始至終都沒有反駁，只安靜地聽他把所有話都講完。

成長的感覺，可能就是這樣讓人難堪而又煎熬。

明明覺得自己已經超越了很多同輩，明明已經擁有了可以小驕傲的成績。

可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只是剛起步而已。

活得越成熟，就越能明白自己無知和無能之處。

哪怕心裡牴觸著這些真相，可也還是想咬著牙再往上走。

&ldo;我會做到的。&rdo;他開口道。

白憑轉頭看向他，放下煙點了點頭。

&ldo;你會做到的。&rdo;他重複道：&ldo;不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因為你一定要得到那些獎。&rdo;

&ldo;而是因為，你是江絕。&rdo;

是獨一無二的江絕。

-2-

戚麟坐飛機回來的時候，家裡又在包餃子。

今天包了茴香豬肉餡和胡蘿蔔牛肉餡，小蔥被剁了一小盆，連空氣裡都散著麵粉混著鮮肉的味道。

戚總在遇到好友車禍的事情之後，確實是想了很久，開始逐步的放權減政，把更多的事情交給下屬打理，花更多時間陪著吳秋一。

吳女士本來是個頗為要強的性格，什麼事都不肯偷懶放手，事事都也想做的比所有人更好。

可她也漸漸開始明白，自己是真的年紀大了，有時候確實需要休息放鬆，學著把工作讓給那些年輕的新醫生。

家裡煮了酒釀小圓子，甜香的湯抿一口都能驅走由外面帶來的寒氣。

冬日裡大雪紛飛，可家裡卻暖和的讓窗戶都蒙著厚厚的霧氣。

客廳裡在放著娛樂頻道的節目，配樂剛好還是戚麟從前寫的歌。

吳秋一見兒子回來了，連滿手的麵粉都顧不上擦，就過去想幫他拿行李。

&ldo;我回來了‐‐&rdo;

&ldo;老白可終於把你放回來了，&rdo;戚總過去給兒子遞剛切的大芒果，挑眉道：&ldo;這電影拍完了就好好休息，你這兩年簡直沒放過假。&rdo;

&ldo;回頭咱一家人去夏威夷玩啊?&rdo;吳秋一順口道：&ldo;聽說那兒有好些漂亮姑娘，搞不好玩一趟回來，咱兒子也不是單身狗了。&rdo;

戚麟心裡一動，只放下盤子洗手，幫他們剝豌豆和菜梗。

這一頓飯吃完，他又主動起身，不僅把廚房的兩摞鍋碗洗了，還把案臺餐桌都擦得乾乾淨淨。

吳女士不知道兒子怎麼突然勤快，只跟他爸一起在客廳嗑著瓜子閒聊。

戚麟忙完之後，在廚房裡再三深呼吸，調整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