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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往哪躲!&rdo;江煙止頭疼道：&ldo;這樣，我就裝在靜養休息，你們爺倆就幫忙應付一下，把老爺子送回去教書!&rdo;

&ldo;嚴教授?&rdo;江絕茫然道:&ldo;他跟你們關係不太好嗎?&rdo;

跟班主任哪有什麼關係好還是不好的……

嚴思嚴老教授年紀實在太大了，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的，拄著柺杖過來時連上樓都要走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江煙止在聽說他在樓下的時候，就思想頗為激烈的掙紮了一會兒，跟白憑白導演研究了半天要不要裝睡。

當年她逃晨操裝姨媽疼的時候，跟嚴老師打電話都沒裝過去，還被訓臺詞課到底上過沒有，裝個有氣無力都裝的不像。

白憑最後還是領著江絕下樓去接老教授，連帶著一臉好學生的樣子。

兩人幾乎同時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嚴教授好，連小緊張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江絕活了二十年，頭一次看見自己父親露出這種表情來。

老教授頭髮花白，皺紋也跟皸裂的樹皮似的，老年斑也頗有些明顯。

他在看到江絕時眼神還頗為慈愛，一瞥向白憑就嚴肅了幾分，老師的氣態又瞬間回來了。

上次看見嚴教授的時候，還是在那場資格審核考試裡。

一見到嚴教授被扶著過來，白憑就一臉狗腿的迎了上去，扶著昔年年級主任的手試圖噓寒問暖。

當年在時戲院讀書的時候，他不光在他的課上畫小人打瞌睡，還拐走了低兩級的學妹，哪怕畢業了也沒太讓這老前輩省心。

&ldo;煙止怎麼樣了?&rdo;

白憑看了眼身後的江絕，後者自然的接話道：&ldo;還在康復中，多處骨折來著。&rdo;

直到三人晃晃悠悠走到門口，另一頭的戚麟拎著雞湯剛好過來探望江姨，看見他們時頗有些訝異。

&ldo;這位是咱院長……嚴教授。&rdo;江絕給他使著眼色，又轉頭看向嚴教授，幫忙介紹道：&ldo;他也是我同學，叫戚麟。&rdo;

戚麟相當乖巧地迅速打了個招呼，然而老教授沒有應聲，反而觀察了一眼他和江絕。

白憑發覺他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下意識的眉毛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ldo;你們兩個，在談戀愛吧。&rdo;老頭兒慢悠悠道：&ldo;大學還沒畢業呢，就開始了?&rdo;

戚麟差點沒拿穩保溫桶，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白憑，後者一臉&l;你就招了吧&r;的表情。

江絕本來以為自家父母親已經明察秋毫到讓人沒法說謊的地步了，這會兒也慌了：&ldo;嚴‐‐嚴教授，我跟他不是您想的那樣……&rdo;

老頭兒也沒生氣，反而握著柳木柺杖笑了一聲。

&ldo;你爸媽當年被我這麼一問的時候，表情跟你現在也一模一樣。&rdo;

白憑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病房裡躺著的老婆。

估計她現在也是跟等著上考場一樣。

&ldo;行了，你們兩個小年輕的事兒，我晚點再提。&rdo;嚴老爺子轉身進了病房：&ldo;白憑，外頭站著等。&rdo;

&ldo;好，我給您倒杯水?&rdo;

&ldo;不用。&rdo;

爺仨靜默地守在外面，也沒人敢進去聽一耳朵。

江煙止今天依舊跟標本似的被固定著四肢，睡覺連翻身都不自由，平時還靠老白幫忙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