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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叔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道：&ldo;問題在於，一旦這個人氣值不斷走低，流量明星這個標籤真的摘下去，你可能就……再也上不來了。&rdo;

有一個人走下臺階，都會有幾百個人爭搶著想擠上去。

公司每年不斷地把&l;戚麟&r;這兩個字刷盡存在感，真放下來的話，經濟損失且不說，再重來一遍這個造星過程，可能也回不到現在的巔峰狀態了。

&ldo;我今天來，不是勸你如何的。&rdo;戚鼎給兒子倒了杯水，也看了眼螢幕。

&ldo;必須要說的是，電影的受眾，遠遠要比那些綜藝和電視劇來的少。&rdo;

&ldo;而非爆米花電影的受眾，更是少之又少。&rdo;

這個社會是個金子塔狀的結構。

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審美品位的人，不無腦跟風的人，一直是金字塔中上層的少數派。

更多的人，是在金字塔底端，享受著簡單的小樂子，以及各種低端消費的。

不得不說的是，這些選擇，和這些人的實際位置，也是相輔相成的。

‐‐去電影院還用花錢，為什麼不去看盜版或者看點電視劇?

抄襲怎麼了?盜版怎麼了?我連小說都看盜版的懶得花錢，電影憑什麼還要買票?

還有，有些電影拍的那麼費腦子幹啥，就不能談談戀愛啥的大家都開心一點嗎?

戚麟的這個身份，一直是為了取悅中端和底端的龐大數量而存在的。

一旦真的轉型成了電影咖，潛心數月去拍慢熱的電影，不再參與任何快餐式人氣消費，會真的慢慢淡出很多人的視線。

&ldo;像你這次推掉的片約‐‐是，我們都知道是垃圾，&rdo;範叔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平和：&ldo;可有很多人就是買這個帳。&rdo;

這種粗製濫造的快餐式電影之所以受歡迎，就是因為『好多大明星都來了』、『劇情簡單無腦』。

兩個月都能拍完，票房動輒一兩億，主演實際來拍攝的時間甚至都不到十天‐‐這賺的就是快錢。

&ldo;而慢工出細活的電影，不管是哪個導演拍的，都不一定能火。&rdo;

畢竟有很多電影，它本身就不是為了商業利潤而拍的。

每接一個這樣的片約，都等於在豪賭。

用時間、人氣、流量圈不斷下降的地位，在進行一場豪賭。

賭贏了，可能連片酬都沒有廣告代言來的多，獎盃還不一定混的上。

你真的願意賭嗎?

範叔講完這些話，看戚麟一直沒有吭聲，又跟戚總對視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離開了會議室。

父子兩個人相對而坐，一時間頗有些安靜。

&ldo;我知道範叔在說什麼。&rdo;

戚麟扶著額頭，眼睛注視著光滑的桌面。

&ldo;他在問我，是不是真的能接受，從&l;紅&r;轉變成&l;不紅&r;。&rdo;

老戲骨和資深電影演員，所收到的擁簇和喜愛，是遠遠少於他現在所擁有的。

就像江絕花一年時間，實打實的跑場子演話劇，賺的錢和吸引到的觀眾，都不及自己的尾數。

這已經不是&l;賺多少錢&r;這個問題了。

現在的他，隨便發個自拍都有上萬條上十萬條轉發，幾乎每個城市每個街道都能找到喜歡自己的人。

他去哪個地方的機場，都有上百人聲勢浩大的接機。

哪怕專輯是隨便做出來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