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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也沒心情為女兒的錯誤買單，隨口提了一句，見程嘉溯不感興趣，就把話題引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不說話，端著一杯紅茶，安靜地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話，茶水絲滑，香氣馥郁。花園裡枝葉繁茂，草木清香，一旁程呦呦專注地擰著發條，側耳傾聽八音盒裡纖細優美的樂聲。

所以，當一曲《斯卡布羅集市》響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程呦呦弄出來的歌曲，沒有意識到那就是我最近剛換的手機鈴聲。

遲疑了五秒鐘之久，我才意識到是方萌萌打電話過來了，才一接起，那頭就傳來她激動的哭腔：&ldo;那個大混蛋怎麼來了啊！你快點過來，趕他出去！&rdo;

&ldo;誰啊？&rdo;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在說什麼，&ldo;你不要激動，對身體不好。&rdo;

方萌萌生氣地尖叫：&ldo;鄭與澤那個混蛋，他來找我了！你不是說讓我好好休養的嗎？&rdo;

大約是鄭與澤跑來搶電話，&ldo;你別打、別打電話！我偷偷跑出來的！&rdo;

然後電話就被摁掉了，我看看螢幕上的結束通話符號，又看看那盯著我的祖孫父女三代人，木著臉：&ldo;阿澤找到方萌萌了。&rdo;

程呦呦噌一下從草地上爬起來，一臉&ldo;有熱鬧可看&rdo;的表情，靠近程嘉溯，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原本，她要是不給自己增加存在感，程嘉溯說不定就把她給忽略過去了，可她這一抱，程嘉溯反應過來了，把小姑娘推給老先生：&ldo;我先趕去看看，等下讓司機來接呦呦，您先幫我看著她一會兒。&rdo;

老先生擺擺手，&ldo;快去吧。&rdo;

程呦呦在後面嘟囔：&ldo;為什麼可以帶張阿姨，就是不帶我，爸爸你還當我是你女兒嗎？&rdo;

老先生順手在她茂密的褐色頭髮上摸一把，&ldo;真帶你去，才是不拿你當女兒呢。&rdo;

鄭與澤那點破事不是小孩子該瞭解的東西，她小小年紀，正是該保持童真的時候，只有對她不在乎的人，才會大大咧咧帶她出現在那種狗血滿地的現場‐‐就比如當年程頤和與鄭明珠女士從不避諱當著程嘉溯的面吵架。

把程呦呦丟給老先生，程嘉溯帶上我趕赴鄭家在鄉間的某棟別墅。

這棟別墅是日式風格，黑色與原木色為主調，白色和紙做了分隔，在綠色的山間顯得非常漂亮。而在房間內部，到處都裝飾著色澤美麗的紅葉圖案，這間別墅甚至有一個日式的名字，就叫做&ldo;紅葉館&rdo;。

我和程嘉溯進門的時候，恰好看到兩隻木屐在空中劃過平滑的拋物線，&ldo;啪嗒&rdo;落在地上，聲音清脆，迴音裊裊。

然後是方萌萌憤怒的大喊：&ldo;滾，你給我滾！&rdo;中間夾雜著什麼東西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鄭與澤的呼痛。

我們兩個人對視一眼，繞開隨時有可能被襲擊的院落中央，沿著迴廊進入房間，默契地一個人拉走了鄭與澤，另外一個人按住暴跳如雷的方萌萌。

方萌萌喘著粗氣，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孕婦‐‐她月份淺，現在別說身子不沉重，連孕吐反應都還沒有，打起鄭與澤來那叫一個行動敏捷，每一招都在往痛處招呼。

而鄭與澤只知道抱頭鼠竄，絕對不敢還手，再加上身上還有傷，更是躲不過，身上捱了好幾下，被程嘉溯一把拉到身後，立刻像得了救星一般大叫：&ldo;哥，你可算來了啊！&rdo;

方萌萌見到男神，好歹放下了手裡另外一隻木屐，恨恨地瞪著鄭與澤，又斥責我：&ldo;你是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