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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半晌不語，程嘉溯又說道：&ldo;我曾經見過真正的潑婦廝打罵街，現在安然幫我打理微博還要每天都拉黑一大批毫無理智只知道亂噴的瘋狗，相比之下，你這真的不算什麼。你說，哪有人罵人的時候還注意自己的素質，不說髒字盡力客觀的啊？&rdo;

&ldo;客觀中立是基本原則吧。&rdo;我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對‐‐髒話對於吵架並沒有什麼幫助，情緒化只能導致思維混亂。實際上能跟他吵架，我就已經非常情緒化了，但他居然還覺得我剋制，真是奇怪的想法……

程嘉溯大笑：&ldo;張梓潼啊，你做科研做傻了吧！&rdo;

&ldo;啊？&rdo;我卡了一下，這話沒法接。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懸沒把我扔了，我只好伸手環住他脖子，避免自己真的掉下去。

&ldo;別怕，不會掉下去的。&rdo;他說完又開始笑，笑得我都要惱了，才一本正經地跟我說，&ldo;教你點東西，你好好學著。下回再跟人爭吵，千萬不要覺得自己理虧，一定要氣勢如虹，不管你對不對，都要先從氣勢上壓倒對方。記住了麼？&rdo;

&ldo;這不符合邏輯……&rdo;

&ldo;講邏輯你就等著被人欺負死吧！&rdo;他將我抱高了一點，恰好避開一大叢薔薇，這時節枝葉衰敗，只留下乾枯的枝丫試圖掛到行人的頭髮。

程嘉溯繼續振振有詞，&ldo;每回看你被人欺負我都急得要死，聽我的準沒錯！我還能害你不成？&rdo;

&ldo;我還能害你不成？&rdo;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我想了想，從記憶深處揪出這句話的出處‐‐我媽催我相親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我不禁笑起來，把我媽當時的情形跟他說了，他卻意外沒有笑，反而嚴肅道：&ldo;等會兒我有話對你說。&rdo;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前，劉阿姨一見我們就鬆了口氣，轉瞬發現我腳傷了，又匆匆去給醫生打電話。程呦呦不太懂大人之間的事，卻也知道我丟人了，在程嘉溯注意不到的地方沖我做鬼臉。

果然不是適合說話的時候……我有點失落，剛剛跟他那麼聊天，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愉悅，以至於我產生了&ldo;不要停啊，就這麼一直一直說下去該多好啊&rdo;的想法。

林醫生剛走沒多久就又被叫回來，整個人暴躁如被人從夢中吵醒的雄獅：&ldo;還讓不讓人過年了啊？！這才多久，你們又出什麼麼蛾子！&rdo;

等發現這回出毛病的是我，他頓了一下，把炮口對準程嘉溯：&ldo;叫你不要著涼你跑什麼跑！老子是大夫不是神仙，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想死來找我啊！給你一刀什麼事兒都沒有了！&rdo;

&ldo;……&rdo;他的模樣太可怕，真像是下一刻就要給程嘉溯一刀的模樣，我不禁往沙發角落了縮了縮。

林醫生發現了我的小動作，輕咳一聲，悻悻然扔給程嘉溯一個小盒子：&ldo;剛弄到的新藥，對你應該有效。&rdo;順手補給我一針破傷風。

之後他就坐在沙發上幫我清理起了傷口，程嘉溯見我好奇，把藥盒遞給我：&ldo;看看。&rdo;

我直接拿出了說明書，身為製藥工程師，對這個總是有好奇心的。不料說明書全名以德文寫成，我英語不錯，對德語卻一無所知，我對著上面的化學式看了好半天，仍是半懂半不懂的。

程嘉溯笑著拿回說明書，開始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