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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兄長的私生女，他態度當然不可能太好，臭著臉道：&ldo;不是老頭子逼著我來，我才不來。&rdo;

程嘉溯沒有動怒，呷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道：&ldo;不樂意就去跟老頭子說啊，都答應了，又裝什麼貞節烈女。&rdo;

&ldo;噗！&rdo;萬萬沒想到程總居然會這麼刻薄辛辣，我一口咖啡噴了出來，沖他豎起大拇指：厲害了我的總裁！

程嘉洄氣得臉都扭曲了，看上去想扭頭就走，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才冷笑：&ldo;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年後我就要進總部，&rdo;他放輕了聲音，故意營造出一種大權在握後陰惻惻的效果，&ldo;企劃部經理。&rdo;

程嘉溯連頭髮絲都沒有動一下，專注地看著咖啡上的奶泡慢慢消散。程呦呦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一片沉寂：&ldo;二叔，你這樣好像電視劇裡頭的壞人。&rdo;

&ldo;……我不是你二叔！叫我叔叔！&rdo;在這一點上，這同父異母的兄弟倆倒是很有共同語言。

昨晚邀請周玫失敗，程呦呦對遊樂園的期許打消了一半，好在還有另一半期許支撐著她，使她裝著膽子強行打斷父親與叔叔之間的風起雲湧。

被打斷後，果然程嘉溯失去了與程嘉洄對嘴的興致，而程嘉洄看看時間，很乾脆地帶著小魔女走掉了。

程嘉溯這才長長籲出一口氣，喃喃道：&ldo;企劃部啊……老頭子還真是疼他。&rdo;

我分不清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我說話，只能默默看著他。他一抬頭，觸到我擔憂的目光，轉而微笑起來：&ldo;不用擔心，我還沒有那麼脆弱。&rdo;

大約是他現在的模樣如同猛獸負傷、鳳凰落水，雖仍舊不失其威嚴美麗，卻流露出罕見的脆弱，我腦子一熱，說出了一句後來每每令我後悔不已的一句話：&ldo;您不要一個人扛著‐‐我是說，你的能力固然很強，但有些事不必要全自己扛著。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擔啊。&rdo;

我發誓我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周玫小姐與安然，是良彌勒與林醫生，或是他的青梅竹馬，或是他的左膀右臂，總而言之，絕對沒有想到自己。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我意料。

程嘉溯嚴肅地考慮了一下我的提議，突然笑起來：&ldo;你說得對，那麼，就請你為我分擔吧。&rdo;

&ldo;？！！！&rdo;我只是在提建議並不是在毛遂自薦啊程總，程總請你剋制一下，千萬不要因為受打擊太大變傻了啊！

然而他全然無視我震驚的眼神，也聽不到我的心聲，慢悠悠地開始講故事：&ldo;我知道你們私底下稱我為太子，但我猜沒有幾個人想過，到底有多少太子能夠成功即位。&rdo;

&ldo;只是玩笑而已……&rdo;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努力了半天，蹦出這麼一句。

程嘉溯擺擺手，&ldo;你聽著就是了。自古以來，不受寵的太子，就是個靶子，很不幸，我這個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太子，恰好也是個靶子。&rdo;

在他的講述中，我總算明白了他與程嘉洄複雜的關係。

杏林董事長程頤和出身不算頂好，只是小康家庭的兒子，在那個大學生還非常金貴的年代，他跳過龍門考進京師大學，那幾乎就意味著一生享用不盡的前程。

他在家鄉有一個青梅竹馬，那個姑娘溫柔單純，一心一意地戀慕著他。他也承諾，畢業工作就娶了那個姑娘，建立溫馨的小家。

大學畢業後，程頤和進入當時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