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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千萬要說明的是,這種特異的刑罰雖然是如此的荒誕可笑,但卻絲毫不背離法律的本質。而且,它甚至比一般的刑罰更為嚴苛殘酷。因為那“畫地為牢”雖然沒有高牆鐵窗,但卻是一種真實的牢獄——犯罪者要獨坐於光天化日之下,經受烈日暴曬、風雨侵襲,以及其他種種的折磨熬煎,所以意志和體力較弱者,往往刑期未滿就先行倒斃。因此,一日當一年,實是一種刑役的濃縮,而不是稀釋。
事實也確實這樣。
當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獨眼龍便領著車怕萬一等幾名憲兵,親掌一把木勺,調一桶紅土水,來到旮旯城外水山腳下,在一塊麵南向陽的沙灘上,按梅花狀畫了五個紅色的大圈——即金、木、水、火、土五座牢房,而後便命五名罪犯(包括他自己)分別坐進各自的牢房,開始了所謂的囚徒生涯。這實在是一個天方夜譚的古怪場面。遙想五千年前的遠古社會,人類或有如此做法;五千年後的紅鳥國也如此效法,真叫人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人們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場面,竟無半點的戲謔和輕佻;五名囚犯也一臉正色,不苟言笑,嚴肅地接受著這一懲處。
根據金木水火土的刑級劃分,五座牢房的面積也各不相同。金獄最重,木獄次之,直徑都只有一米多長,入獄者只能坐立或蜷臥,而不能直挺挺躺倒。一旦躺倒,手腳伸出紅土圈外,便有“越獄”之嫌並遭到獄卒(憲兵)的干涉。另外,吃喝拉撒也都在紅土圈內。吃喝自有外人供給,拉撒卻在牢內就地挖個坑,一次一蓋土,餘臭不可聞。這可真是害苦了卜、白兩位重刑犯。白蛤蟆雖因久坐唸佛養成了打坐入睡的習慣,但那穢物髒氣卻嚴重地侵蝕著他的修煉半成的清靜佛心,實在苦不堪言。卜連長更是兩苦交攻,痛苦難當,堂堂一條七尺漢子,晝夜不能躺倒一睡,如坐針氈一般。他常常一泡尿從早憋到黑,只等日暮放風之際,才跑出圈外,對著曠野一陣淋漓澆灑,而後仰天躺在沙灘上,重重地喘幾口粗氣,才算是得個調節。
車萬義的交代材料 第二十二節(2)
相比之下,水火二獄的情況就好多了,羊、黃二人至少可以坐累了躺倒休息一會,仰臉望望天上的流雲,側耳聽聽山間的風響,再默默回想一下今生此身的種種遭遇,確有一種坐罪反省的效果。
至於土獄之中的獨眼龍自是最為輕鬆。土獄的面積足有五六個平方米大,他不但可以斜躺橫臥,而且還可以自由溜達。再加土獄恰居於那梅花狀牢獄的中心位置,他便常常揹著手兒,沿著那紅圈做一種巡視,而且還不時地對著這個喝一聲,對著那個喊一聲,常常引得卜、白、羊、黃諸人對他側目而視,他也不在乎。
千幸萬幸的是蒼天開眼,接連數日,野駝攤一片風和日麗,雖然季節已到盛夏,卻無盛夏沙漠中常見的那種炎熱。天上白雲朵朵,地上清風颯颯,再加上牢獄無牆,不遮視線,覺有煩悶,還可互相對望一眼。不久,獨眼龍“五年”徒刑期滿,率先出獄,這又給其他人鼓起很大的信心,大家都覺得這是蒼天對他的寬恕和垂憐。
然而,蒼天的寬恕和垂憐並不是無限度的。“七年”之後——也就是一星期之後,情況發生了突變。那天黃昏,本來是晚霞滿天,一片火燒雲分明地預示著明天又是一個大晴。但沒想到晚霞消退,夜幕降臨之後,那高懸中天的月輪上,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暈圈,昏黃而慘白,朦朧而陰沉,人們就知道,後半夜要起大風。於是紛紛給他們加皮襖,添氈毯,以禦寒冷。為防止大風將他們吹跑,車怕萬一還率領憲兵們,給每個牢房裡各釘了一根木樁,又給每個人的腿上拴了一根毛繩,像拴狗一樣把他們拴在木樁上。儘管做了如此充分的準備,還是沒有抵擋住一場災厄。大約二更時分,一股大黑風便從西北方向滾滾而來,勢如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直颳得天昏地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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