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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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

“錦秀的遺腹子，他一直想要的孩子。”

“你撒謊！！！”女人淒厲地喊了起來——淑妃兇狠地勾起十指欲抓過來，我腳下一退，快速遠離她——她想抓的不只是我，那狹長的指甲恨不得刮花綿愛的小臉。

她瘋了一般叫喊著：“你撒謊！殷紅雪你騙我！王爺沒有孩子……他的孩子都死了！給他生孩子的那些女人都死了！這個孩子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你這個妖精！你是妖女！那一夜他對我下藥，他讓別的男人羞辱我，就是想把你氣走——他自己跑去宮裡行刺太妃！殷紅雪，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王爺不要我——他袒護你！我要殺了你！”

淒厲的哭喊聲在清冷的院子裡炸開——

淑妃不會武功，她在不斷地亂揮她的手，尤如潑婦打罵，胡亂抓著眼前的空氣！

我躲著她的攻擊，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糾纏，一個掃腿把她絆倒在地。

淑妃哭著，聲嘶力竭！

“你還有王爺的孩子……我呢！那我呢！”

我指向那座白玉石頭砌成的墳冢。

“他躺在那裡看著我們呢。淑妃，他是你的……我不會和你搶，淑妃……好好陪著他吧，生前，你沒能得到他，從今往後，他是你一個人的；我能帶走他的孩子，可惜帶不走這座墳。”

走廊下，傳來的鏗鏘而至的鎧甲聲——

“王妃？！”克倫將軍不可思議地喚我。他在前院聽到了淑妃的哭喊聲，把他召來了。

我看了看匍匐在地哭泣的女人，退開身，抱著綿愛向著克倫將軍走去。

離開後院的必經之路，必須從他的身邊經過。

克倫突然抬起的大掌攔住我的去路——他震驚的目光緊緊盯著我懷中的小嬰兒，綿愛也正看著他呢，看到克倫身上的甲冑，綿愛興奮地喊了一聲，晃著小手想去摸大個子身上的鎧甲。

綿愛是王爺的孩子（3）

“這……這孩子是……”

我又把話重複了一遍：“他叫段綿愛，我帶綿愛來看一眼他的父王——克倫將軍，我和孩子回中原了，你保重。”

這句客套話，算是我代錦秀送他的謝意：這些年，他總跟在段錦秀身邊盡心盡責。道一句珍重，聊表我的心意。

克倫楞了半晌，他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是……王爺的……王爺的……”

我笑了笑：“他人都去了……綿愛一出世註定了享不到榮華富貴，做不了小世子。克倫將軍，等綿愛長大了你可願意來中原帶他回到大理？這裡畢竟是他父王的故鄉，你可以教教他武藝，或者，我會把他寄養給九王爺……”

克倫悶聲點了點頭，他伸手又攔住欲走的我。

“王妃……你可以留在大理……”

“不了，這是個傷心地。”

“王妃，其實王爺他——”

“我知道他有苦衷……”我回身去看跌在地上失聲痛哭的淑妃，她對錦秀有情，不管錦秀是不是拿她作為一個替代品，她都是喜歡他的。

如今，我也沒了段錦秀——

這世上，不會再有他的言語和歡笑。

到最後，我們都不過是失去至愛的可憐女人。

愛，成了指尖穿過的煙縷。

我低嘆道：“淑妃已經和我說過了——”

“不，不是！”克倫身側的大掌忽的攥緊了，他在強忍快要衝出口的話，忍得相當難受……快暴了！

我訝異：“你……想和我說什麼？”

我猜想，是不是錦秀臨終前吩咐了什麼？

身高馬大的漢子憋紅了一雙眼，他愣是晃頭，吞吞吐吐地給我一種暗示：“王妃，王爺曾說過……如果可以擺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