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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臺上歌唱,一首歌的位置站得那麼高,燈光將舞臺照得那麼亮,臺下卻那麼黑,放眼看去,目之所及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喜樂悲哀,以致於以為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人,唱的也只是自己一人的歌。獨站在璀璨的舞臺,一曲唱盡,終究只是侷限在小我的悲歡離合上。孤芳自賞的喜悲,如果有人為這樣的歌曲一同悲傷喜悅,那一定是兩人恰巧有了共鳴。
但他人的悲傷喜悅呢,別的時候的喜悲呢,沒有為他們歌唱,為他們演繹,便只能留在心中。而他們為歌而感動,實際是為有人唱出了他們的心聲而感動。人人都需要這樣一首歌,傷心的時候能夠陪著一齊悲傷,開心的時候能陪著一同快樂。這樣能相伴相生的歌,陪著一路走下去的歌。
一人無法同時擁有喜悅和悲傷兩種感情,再怎麼演繹其中都有微小的變換過程。
只有眾生的感情,才能夠做到悲喜同在。天雨地溼,有人看到萬物復甦,有人看到陰霾黯然。這便是萬物的情緒,時喜時悲,有喜有悲,變幻無常的,引人深思,需要宣洩的,需要感動的,需要被歌唱。
原來,需要被歌唱的不只是自己,還有聽到歌曲的所有人,甚至是萬物。
一即是全,全就是一,歌者的歌即是世界,世界便是歌者要唱誦的歌
人生路途,漸行漸遠,從有到無,從無到有。一路逝去的,忘記的,放下的是世界,遇到的,聽過的,記下的也還是世界。
心逐境生,境隨心生,心自然無限廣闊,歌自然頌盡世間。
從一首歌裡聽到世界,天堂的訊息便在一個音符上,將無限的情感存於歌聲中,剎那間,唱盡人間百感千回,原來如此簡單,只是如此簡單。
而能夠做得這些的,必然是將世界的悲喜放在心中的人必然是個在乎這個世界的人。但來自眾生的情感過於複雜,源於生命深處的振動,劇烈的,繽紛的,令人無法承受,拿起後又不得不再放下,只能拒絕著。歌唱者無法介入其中,唯有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人生的道途上,用歌唱盡人生百態。不用花哨的歌詞,不打隱迷,不用反覆的烘托點綴,甚至不需要固定舞臺,唯獨這一次他想用最樸素的歌聲唱著自己見到的聽到的情緒,用歌聲見證著這世界的虛實,用最嘹亮的歌聲容納世界,詮釋世界,鼓勵世界。
這些,阿爾瓦在第一首歌時不知不覺便做到了,因為那時,他的心中是牽掛著自己的世界。生與死,喜與悲的感悟盡在一首歌中。那恰恰又是他不得不放下的,因為只有拒絕著過去,拒絕停留,他才能在生與死的狹縫中走下去,這是生命不得不有的淡漠與決絕。網路上的盛譽令阿爾瓦昏頭,因信手拈花得來偶然感悟自得,落在掌中真諦幾近從指間滑落。
過於少年意氣,會因為一次次挑釁,而冒失冒進。做不到閒看庭前,漫看天邊,自然無法以一副淡然的態度,看待喜悲,通透世界。
即使這樣,他也仍舊狂妄地拿出了aesthetic。
布倫特說的沒錯,他終究是傲慢了。
一首aesthetic,沒能為世界而唱的美學,因他落了下乘。
身在此山,不見自我。而生命中總有那麼些人,似乎就是為了點醒迷途者而來的。
看似最難的題目,卻是隻要他找回自我就行了,布倫特真是頂著張惡人臉在做好事。
“想什麼呢?”格溫布里抱著又一大包不知是什麼的食物,擠過熱鬧的人群,來到阿爾瓦面前,笑著從袋子裡掏出一串紅豔豔的冰糖葫蘆,塞到阿爾瓦嘴裡。“看,這樣嘴角就不會耷拉著了。”
阿爾瓦嘴裡含著甜絲絲的糖葫蘆,有些沒反應過來,格溫布里笑眯眯地看著阿爾瓦問,
“好不好吃?”
阿爾瓦嚼了嚼,被糖漿裹著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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