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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崑山,就算你是馬二哥屬下的先鋒將,也犯不著如此張狂,你,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
花白眉毛的邵崑山冷冷一笑:
“否則,金鈴姑娘,我又該如何對你說話?眼下的光景,你總不至於希望我向你三跪九叩首吧?”
金鈴唇角痙動,語不成聲:
“真是……真是卑鄙小人……勢利奴才……邵崑山,你以前敢對我如此放肆無禮!”
一揚臉,邵崑山重重的道:
“以前是以前,金鈴姑娘,以前你是三爺的心上肉,袖裡珠,兄弟們當然要讓你幾分,現在情形卻完全不同了,我們何苦再低三下四自己糟蹋自己?金鈴姑娘,你認命了吧!”
怒火像在熊熊焚燒著金鈴的臟腑,也在熊熊焚燒著她的理智,她瘋狂似的嚎叫:“我不會跟你們回去,你們通通是一群野獸,一群畜牲,一群枉披著人皮的虎豹豺狠,我不會跟你們走一步,我寧肯死,寧肯死礙…”留著短髭的那位寒著面孔,無動於衷的道:“金鈴姑娘,你若真有這個打算,我便不得不據實相告——我們所奉的指令中正有這麼一條,如果你敢抗拒隨行,我們可以權宜行事,死活不論!”
宛如焦雷殛頂,金鈴驀地窒噎住了,半晌,她打了個寒噤:“這是誰的意思?”
邵崑山搶著道:
“三爺”
痴痴迷迷的笑了起來,金鈴卻笑得帶淚,笑得透血,笑得比哭還愁慘:“竟然是他八五八書房……果然是他……我原先還指望這只是他的氣語,是一時的憤怒……想不到他真個鐵了心、絕了情……他……他一點不錯是執意要我的命,要我以死來賠補那賤人的自作自受……”短髭朋友視同不見,聽若不聞,也和他們“三爺”是一個模子鑄出來——鐵了心、鐵了情的德性。
“金鈴姑娘,辰光業已延誤老久了,該說的說完,應表的表過,你要跟我們走呢,抑是非要我們失禮不可?”
一邊馬背上的何敢,這時才有說話的機會,他先朝對方三位抱拳致意,滿面堆笑:“三位大哥,在下何敢,這廂有禮了——”開啟始,人家就是一派不把何敢置於眼中的神態,衝著金鈴連逼帶哄,是吃定了要押人走路的架勢,好像根本沒看見旁邊還有何敢這麼個大活人存在,如今何敢開了口。他們才裝做突然有所發現,宛若何敢是剛剛從地下冒出來的!
蓄著短髭的這位斜睨著何敢,狹窄的瘦臉上毫無表情:“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何敢?那個要錢不要命,明著想抗拈我們‘八幡會’諭令的何敢?”
何敢又連連拱手,笑得更殷勤:
“不敢不敢,這純系誤會,純系一場天大的誤會,三位,我何某人何才何能,算是哪一塊料?怎敢與名震兩道、威懾江湖的‘八幡會’爭抗?我只是,嗯,一時不察,未明此中因果厲害,方才糊里糊塗接下這趟買賣,如今想想,真是該死,務乞各位大哥垂諒下情,高抬貴手,恕過在下這無心之過……”正在滿懷哀慼憤恚的金鈴,此時不由迸淚如雨,尖泣著叫:“何敢,你你你……你這個沒出息的窩囊廢……”何敢顏色不變,仍是一副低姿態:“三位大哥有什麼吩咐,但憑一句話,在下是無不遵從,無不應命,嘿嘿……”那邵崑山“呸”了一聲,盛氣凌人的叱喝:“你是見到棺材才落淚,姓何的,早不縮手遲不縮手,卻被我們堵上了再來表這些饞言謊詞,你當我們就這麼心慈面善,好哄易騙?他孃的,四處兜了幾十個大圈子,風吹雨淋,日曬飛沙,憋得爺們一肚皮鳥氣,天可憐見吃我們截住了你,你打譜幾句過門便交代過去?做夢,做你孃的春秋大夢!”
何敢吶吶的申辯:
“在下委實不知道事情有這麼嚴重……在下只是拮据多日,想弄幾文進帳,便天老爺做膽子,在下也不敢開罪各位礙…”金鈴怔怔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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