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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便一起步行向縣學走去,在路上洪、項二人仔細將縣學規矩對兩個後輩教導了一番。
原來在國朝初年,縣學規矩森嚴,在校生員必須全心全意學習、上課、會文,管教是很嚴厲的。
不過近年來,一方面因為風氣漸漸鬆散,另一方面教官素質普遍下降,這縣學秩序也不那麼刻板了。
一般上午在縣學上課或者聚講,下午就可以放羊了。有得甚至上午點個卯就走的。但是有一點,若無非常情況,每月初一和十五的會文必須到的。
縣學教諭是個年近四十的瘦高中年人,神情端肅不苟言笑,姓殷單名一個禮。
方應物和吳綽見過教諭,談了幾句,又去旁邊孔廟大成殿祭祀孔子,這才算正式入了學——按照規制,縣學和孔廟是建在一起的。往往統稱學宮。
吳綽另外還有一些人要拜訪,便先離開了,但方應物無所事事,直接去了縣學上課所在的中心建築明倫堂。
今日沒有授課。一干生員聚集在明倫堂中自行講經,或者叫閒聊。
方應物進去時掃了一眼,堂中有數十人至多。洪、項二人也在其中。又是好一通見禮,方應物坐在了洪項二人身邊。
初來乍到。又是新人,方應物並不想刻意表現自己。只以熟悉環境和看熱鬧為主。
但他雖然低調了,還是有人瞄準了他,畢竟一個進了學就是廩膳生員身份計程車子,很是令人矚目的,特別還是如此年輕。
才坐下沒多久,便見有位三十七八的大齡士子,起身走到方應物面前,隨便拱了拱手就算見禮,“花溪方應物?聞所未聞也,憑何為廩膳生員?”
方應物冷眼相對,不明對方什麼來頭。他身邊的項成賢卻發作了,斥道:“徐淮!功名各憑機緣本事,你入不了大宗師的眼,升不了廩膳生員,怪罪得了別人麼?”
方應物聞言暗暗明白,大概此人就是想要這個廩膳生員名額的縣學西社學霸?
項公子曾經提到過,此人出自縣西名門蜀阜徐家。當今徐家有個極其出色的人物,那便是天順元年進士徐貫老大人,現任正三品的右副都御史、巡撫遼東。
不過遠在天邊的高官與眼前無關,他又不可能飛過來幫著族中小輩幹這種欺負新生的事情,所以方應物倒也不在意。
面對項成賢的斥責,徐淮徐公子毫不在意,“只是聽說有個十幾歲的小娃娃忽然填了廩膳生員的空額,在下心裡好奇,何來怪罪之說?項朋友又何必在意?未免想得太多了罷。”
項成賢還要說話,卻被方應物攔住,然後方應物站起來,恭敬的行禮道:“在下見過徐前輩,至於在下何以充任廩生,唯靠文章而已。”
有幾個人起鬨道:“徐前輩文章也不錯,為何不能升為廩生?我等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小朋友文章比徐前輩更好麼?何不供我等學習?”
方應物彷彿聽不出這是起鬨,很實誠的對那幾人道:“諸位前輩所言,在下承受不起,不過真心想向諸位前輩討教一二,還望前輩們不吝賜教。”
中立士子不由得想道,這新人也太老實巴交了,連別人戲謔都聽不出來麼?
但項成賢與洪松對視一眼,卻明白如此老實的方應物絕對不是方應物的本性。他們便收口不言,且靜觀其變。(未完待續。)
ps: 下午被狗皮倒灶的破事搞的沒狀態,硬拖到現在才寫完第二更,但第三更有點吃力了,這幾天碼字時間太長,狀態也不好,所以厚顏向書友請一晚假,休息休息順便構思未來的劇情。
本來計劃從第四天起二更,但今天第三更推遲到明天補吧。另外還有給mm99,二十八樓,小附三位書友的加更,看來端午節放假之前,都要拼命碼字了。
第七十一章 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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