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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心應對,尋找機會罷。。。。。。
由於剛喝了不少酒的原因,汪直的臉頰現出鮮豔的酡紅色,倒是越發顯得很奇異的俊美。
他慢慢低頭飲了一口茶水。又嫌棄帽子勒得頭上難受,便一把將三山帽扯了下來,丟在一旁,這才感到鬆快幾分。
此後汪直開口對方應物道:“你不必擔心。我還不至於和你一個小小的秀才計較什麼,但是有些問題我始終迷惑不解,想與你探討一番。”
方應物不卑不亢的答道:“願聞其詳。”
“你傲然不跪,這我理解。士人風骨嘛,我就忍了;你自承來歷,又不隱瞞與商相公的關係。這我也理解,師門傳承嘛。我還是忍了;
但你為何變本加厲,又編造出那等下流的笑話?莫非我一忍再忍。反而是錯了?你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
方應物正要說什麼,汪直卻繼續搶先說:“其實我知道,你要做那不畏權貴,堅持氣節的人;我也知道,你們這樣的人無論心裡怎麼想的,在人前必須要做出樣子來。”
方應物斟酌片刻,又要說什麼,結果汪直再次搶了話頭,“其實我很欣賞正直有節的人,也願意向陛下推薦這樣的人。。。。。。”
其實你個腦袋啊。。。。。。方應物向來都是搶別人話頭的人,何曾被別人如此搶話頭!他就奇怪了,大名鼎鼎、權勢炙手可熱的權閹怎麼如此碎碎念?
這汪直堪稱近一年的大明政壇超新星,只用不到一年時間便勢如雷霆般的掃清朝堂,幹掉了一批從首輔到侍郎的大員,按理說其人作風應該是殺伐果斷這類的。
可這半天都是汪直自言自語自問自答,他到底是想問自己話,還是想自我催眠?
胡思亂想間,他又聽到汪直尖著嗓門高聲道:“其實我更知道,你們這樣的正直之士是對國家有益處的,總比萬安那等無能蠢材竊據高位好得多。但是你們這樣的人,為什麼容不下我!這是為什麼?”
這次方應物十分無語了,政治鬥爭可不就是如此麼,陣營之間哪有這麼多為什麼?立場問題不需要理由。
汪直連這點都沒想明白,分明還是小孩子心理,到底是怎麼提督西廠的?到底是怎麼大刀闊斧大殺四方的?那麼多朝廷大佬到底是怎麼輸給他的?
難道真應了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莫非天子突發惡趣味,去年將鋒利的寶刀拿出來,塞到了這位做事機靈聰明又敢動手的少年手裡,任由他去胡亂揮舞?
結果亂拳打死老師傅,橫衝直撞又忠心耿耿的汪直把那些讓天子感到很膩歪的朝臣都修理了一遍——以當今天子的宅男性格,絕對幹得出來這種悶騷暗爽的事情。
也難怪汪直這一年來看似威風其實成了孤家寡人,至少從宮裡到宮外,除了天子和萬貴妃之外沒人真心認可他,雖然大家都懾於他的囂張氣焰做出服從模樣。
而且瞧他的樣子,在今天接風宴上喝多了罷?不然一個大權閹,居然開始胡言亂語,這跑題跑的都十萬八千里了。
方應物懷疑。自己如果現在偷偷溜掉,他明天還能記起來麼?
汪直嫌憋悶。又鬆了鬆領口,露出一片白皙的脖頸下方面板。“話又說回來。險些忘了留下你的原因了。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如此對待我?你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是什麼支援著你面對我也敢放肆無禮?”
真他孃的是一個問題少年,方應物暗罵一句。
見方應物不答,汪直催促道:“別東張西望了,你放心,在這裡不用刻意做出正氣樣子。我吩咐過了,沒人能看得到這裡面的情形,也沒人能聽得到這裡的話,你有什麼就說什麼罷。出了這裡就完全可以忘記,我也不會對外宣揚。”
方應物也漸漸發現了,這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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