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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芮玄眼中的笑意倒是真的不見了,烏雲立即湧來。
“宮元初,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凌芮玄的情緒瞬即低落下來,一副哭笑不得的德行。
宮元初一招就中,得意地甩著馬鞭。
近來困擾凌芮玄的煩惱,正是十日前皇上御筆硃批,把他指婚給香淳公主,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成了駙馬爺,而公主是圓是扁、是美是醜他都不知道,只有在洞房花燭夜才能決定這樁婚姻的命運。
“所有的王室子弟都有門當戶對的物件,何況你還是蘭王府中等著要承襲郡王爵位的長子,將來要承襲郡王爵位,這樣的出身連你自己的父母都無法作主。既然誰都無可奈何,你也只能看開點了。”
宮元初很同情地安慰他,雖然知道這樣的安慰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麼效果。
“我不看開點還能怎麼辦?”凌芮玄苦笑。“元初,這時候我倒是羨慕起你庶出的身分了。”
宮元初微微一震,不過他熟知芮玄的性格脾氣,知道芮玄並非故意出言諷刺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除了庶出以外,最好還要生在一個爛時辰,喜事、喪事都近不得身,那樣皇上就絕對不敢把公主嫁給你了。”宮元初自嘲地笑道。
凌芮玄知道宮元初在拿自己開玩笑,因為他就是生在一個極陰的時辰,從小到大得避開所有喜事和喪事,加上他是庶出,所以在家中並不受到重視。
像這次宮府嫡長子娶親,早在幾日前就叫宮元初離府避開,免得衝煞了新娘子,要他等兄長娶親七日之後再回去,所以他才會不得不住進蘭王府裡。
“說到底,你是比我幸運多了,至少沒人管束,自由自在的。”凌芮玄這話倒是打從心底說出來的真心話。
“這話是沒錯。”宮元初淡應了一聲。“太陽要下山了,再跑一圈吧!”
宮元初用力吹了聲口哨,隨即揚鞭催馬。
凌芮玄見狀,立即用力揮鞭跟上,身下的馬兒昂首長嘶,撒蹄狂奔起來。
兩人所騎的都是蘭王府馴養的馬,凌芮玄自然比宮元初更熟悉家馬的脾性,所以很快就把宮元初甩在身後了。
宮元初急起直追,帶著溼暖的晚風猛烈地撲打著他,耳旁聽見凌芮玄迎風吶喊的聲音,他也跟著放聲狂吼,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快。
狂奔怒跑了好一陣子,他們賓士出了林徑,來到了大道上,兩個人正欲拉緊韁繩勒馬,但馬正跑在興頭上,意猶未盡,眼看就要撞上前方行進中的馬車,宮元初猛地用力勒馬,胯下的馬硬生生收住飛奔的步子,陡然高聲嘶叫著,揚蹄人立起來,猛烈的衝擊讓他猝不及防,重重地摔下馬,揚起一片黃塵。
凌芮玄急忙勒住躁動的馬,翻身下鞍朝宮元初衝過去,口裡驚慌地大喊著。“元初!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宮元初在著地的那一瞬間只覺得全身的骨頭架子都撞散了,他咬牙掙扎地從地上站起來,痛得眼前金星亂冒,也不清楚到底摔傷了何處。
“你先動一動手臂、動一動腿,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凌芮玄緊張地扶住他的臂膀。
“右腿很痛,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
他俯身看一眼右腿,只見膝頭不斷滲血,應是撞上石板地的緣故,所以傷得皮開肉綻了。
“你這還叫沒什麼大礙!骨頭該不會撞碎了吧?”
凌芮玄看一眼他血肉模糊的右膝,嚇得臉色都變了。
“先回府再說吧。”
第1章(2)
宮元初深深吸氣,慢慢平息痛楚而引起的焦躁,一瘸一拐地走到馬前,先安撫一下也受了驚嚇的馬兒,然後忍痛踩蹬上馬。
“你這樣沒辦法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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