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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做違約方需支付百分之二十的違約金，訴訟將在原告方所在地提起。

可笑，是不是交易結束後，還要開張發票？

這些冷冰冰的條款凌駕於他頭上，倒真是像他家裡那些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可週子舟， 周子舟是周子舟啊， 周子舟怎麼會這麼對他？

怒氣和羞憤夾雜著要從喉嚨那裡噴薄而出，被喬琉猛地嚥了下去。

周子舟一下子站了起來：&ldo;喬琉，你聽我解釋。&rdo;

&ldo;解釋什麼？&rdo;喬琉眼神仍帶著茫然和倉惶，卻突然莫名奇妙地笑了笑， 將合同扔回周子舟懷裡，聲音有點啞，說道：&ldo;這合同哪兒來的，舟舟，你弄著玩的吧，和我開玩笑嗎，因為我平時總吼你，所以捉弄我嗎？&rdo;

他死死盯著周子舟，眼神裡藏著不易察覺的祈求，等著周子舟告訴他這是個玩笑。

可這不是個玩笑‐‐周子舟嚥了下口水，覺得從頭到腳都被巨大的壓迫力給壓得動彈不得，他不敢看喬琉，也不知道該看哪裡。

喬琉又問了一遍：&ldo;說你是在開玩笑，這件事情我就當做沒發生。&rdo;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能當做沒發生嗎？即便當做沒發生，以後還是會紮在喬琉心裡的一根刺。周子舟突然悔恨極了，早知道現在，早知道……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他手心裡全是汗，張了張嘴巴‐‐

還沒說話，喬琉就打斷他：&ldo;算了，別說了，我就當不知道……周子舟，你不是肚子餓嗎，我們去吃飯。&rdo;

他像是個倉惶無助的孩子似的，眼圈都發紅了，還勉強衝著周子舟笑了下。

周子舟如同嚥下了塊乾澀的石頭，望著喬琉，艱難地說：&ldo;不是玩笑，剛開學的時候，我的確是和你家簽了這麼一份協議的。&rdo;

喬琉：&ldo;……&rdo;

學校裡本來就沒什麼人，安靜極了，寢室裡也只有他們兩個，也安靜極了。安靜到氣氛令人喘不過氣來，胸悶，想要逃跑。深冬的天氣，外面沒有任何鳥叫，只有枯枝偶爾斷裂的聲音，彷彿脖子突兀被掐斷一樣。

喬琉眸子裡的最後一點光亮也不剩下了。

他張開嘴巴，像是想說點什麼，但是一發出聲音，就有點不易察覺的顫抖，於是隻低聲應了句：&ldo;哦。&rdo;

他撇開頭，猛地抹了把臉。

空氣一片死寂。

周子舟心裡跟被針紮了似的，他想朝喬琉走過去，但是發現自己鞋子還沒穿好，一走鞋帶子就散了。他連忙蹲下去繫鞋帶，但是全身僵硬，又慌亂無措，喉嚨發緊，手指直發抖，半天沒把鞋帶繫好。

他蹲在那裡，忐忑地說：&ldo;雖然簽了這麼份協議，但是後來，我就把這協議忘在腦後了。喬琉，你相信我，我後來壓根沒管過這協議，即便沒有和你們家的約定，我也把你當作很好的……&rdo;

&ldo;軍訓替我跑步呢？&rdo;喬琉突然打斷他，像是忍無可忍一樣。

周子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ldo;所以你總是時不時地碰我一下，所以你給我關窗子，所以你給我戴圍巾‐‐&rdo;喬琉沒有說下去，再說下去，聲音就該沒出息地哽咽了。

他死死盯著周子舟，有點恨，咬牙切齒道：&ldo;還有梁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