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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舟：&ldo;……&rdo;

喬琉又問：&ldo;說不出口嗎？&rdo;

周子舟沉默了，他剛才好不容易伸出去的一根試探性的觸角，一下子慫慫地縮回去了。他聽到喬琉那句話，心裡很難受，空蕩蕩的不著邊際，還很茫然。他握著手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任何答案，喬琉失望透頂，嘲諷道：&ldo;說不出來吧，就連騙我都覺得噁心吧，再見。&rdo;然後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跟毫不猶豫似的。

喬琉把電話摔了出去，洩氣地在床上坐下，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隨著他的動作，一邊吊著鹽水的針管晃了晃，加熱器也差點從藥水管上滾下去，被旁邊的王瑞一把拎起來。

&ldo;你手別動了，待會兒針管要戳穿了。&rdo;王瑞沒好氣地說。

喬琉瞥了他一眼，眼底泛著紅血絲，心煩意亂。

&ldo;而且，還有一點。&rdo;王瑞走到窗子邊上把自己被摔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說道：&ldo;喬少，這是我的手機好不好，下次你再亂扔，要讓你爸給我加薪水了。&rdo;

&ldo;你拿高報酬不是拿得挺開心的嗎？&rdo;喬琉拽著嘴角勉強嘲諷地笑了下，頭也沒抬，臉色較為疲倦：&ldo;你和周子舟‐‐你們，把我當成交易的籌碼，好玩嗎？&rdo;

王瑞瞧他這樣子，忍不住道：&ldo;後果是你得到了好處，周子舟也得到了好處，這有什麼不好的，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這麼介意這件事情？&rdo;

喬琉笑不出來了，他抿起嘴唇，變成一條沉默的直線，沒說話，抬眸看了王瑞一眼，眼神卻讓人覺得有點空洞。

也是，他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從結果上來說，周子舟能夠得到一條斥幾億巨資的高速公路，而他能夠繼續苟延殘喘，不為病症纏身。他沒有什麼損失，也沒有什麼資格不滿。

所以即便周子舟是一開始就懷有目的，才來對他好的，他也不能怪周子舟。

因為他才是受益者。

只不過是因為他太容易抓住一點兒溫暖就不放手罷了。周子舟對他好一點兒，他就覺得周子舟喜歡他。周子舟再對他好一點兒，他就覺得周子舟很喜歡很喜歡他。然後，周子舟光是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說，看著他，他就陷進去了。

說到底，還是他太一廂情願了。

喬琉深深喘了一口氣，覺得可能是病房裡太悶了，有點兒呼吸不過來。他將醫院白色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躺下去，抹了把臉，說：&ldo;你先走吧，我沒事了。&rdo;

王瑞說道：&ldo;我確實有點事情，得先走，已經跟護士講過了，下午三點再來給你換瓶藥水。&rdo;

喬琉說：&ldo;嗯。&rdo;

王瑞道：&ldo;可能就是生日那天吹了會兒風，重感冒而已，你別太緊張了，你心臟現在很穩定，不會出問題，所以‐‐&rdo;王瑞猶豫了下，朝著喬琉說道：&ldo;所以你爸媽就沒來，因為只是發燒，沒有大關係，不會影響心臟，就是要住院觀察幾天，怕你情緒不穩定，引起什麼迸發症。&rdo;

喬琉說：&ldo;嗯。&rdo;

王瑞走到門口那裡，剛開啟門，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喬琉一眼，只不過從他這個角度看不清喬琉的神色。於是王瑞忍不住再次廢話了兩句：&ldo;要是你心臟真出什麼大問題，你家裡人一定會來的，現在你也知道，公司正是運作重要階段，也實在抽不出時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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