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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然發覺,二師兄雖然做飯難吃,洗衣服也常倉促了事,但二師兄至少會使用火石打火,能把一鍋米煮熟,甚至有時候衣服被山路上的荊棘掛破。二師兄還能歪歪扭扭縫補丁……這一切生活的本領,自己卻連勉強做到都不能。
“我不知道……”良久地思索過後,岑遲緩緩低下頭。“我不會……”
“這是你第十一次這麼說話啦!”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林杉這時忽然插話進來,“不會就學到會。大師兄不會一直待在這裡聽你說不會、不知道。”
蕭曠少有的一次,沒有幫年幼的岑遲說話,而是贊同了林杉的話,點了點頭後接著對岑遲慢慢說道:“如果沒有我在這裡,你已然學會做飯。你的身高或許還不夠支援你收攏桌上的碗碟,但如果沒有人幫你,我相信憑你的頭腦,不會想不到。還可以踩著凳子收碗這個辦法。”
岑遲聞言抬起頭來,神情裡有一絲明悟,些許驚訝。
“照顧自己的生活,這是作為一個人應該掌握的最基礎本領,無關天賦如何。”蕭曠話語微頓,然後接著道:“孤立無助的環境最能讓人學會承擔與堅強,你年紀還小,現在對你說這些,也許不太適宜,但這卻是你必須明白的事情。
在你到來之前。二師兄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生活,他最初學會用火石時,摩擦敲打了那石頭數百次。但他無法因為失敗就停止嘗試,因為身邊沒有第二個人會出手幫忙,點不著柴火,他就只能捱餓。
因為米里有沙子,差點磕裂他的齒骨,所以他學會了淘米。
有時候師父不在,要改善伙食只能靠自己。這山上物產豐富,但如果他沒有學會射箭、設計陷阱,那麼即便有兔子從他腳前行過。頭頂有山雞飛過,他也只能飽一飽眼福罷了。”
“因為指望不上有誰能幫忙使自己輕鬆。便只能自己動手,學會掌握這些為人最基礎的本領。”蕭曠伸手輕輕撫了撫岑遲頭頂的辮髮。“如果有我在這裡,我可能無法狠心做到對你的困難視而不見,但若如此,不知你會遲多久才能學會這些?這是師父他不希望看見的結果。”…
岑遲混沌半解地聽著蕭曠說的話,雖然有一些不明之處,但他至少先將原話一字不漏的牢記在心裡,然後他就認真點了點頭。
而就在蕭曠的話剛說完,岑遲一時還未接上話頭的間隙,屋外忽然飄入一個聲音:
“曠兒所言不差。”
這熟悉的聲音透著無比嚴正的語調,令屋中的林杉和蕭曠皆是精神一振,年紀最弱的岑遲則眼中流露出些許怯意。
蕭曠放下手中還留有殘羹的碗碟,撣了撣衣袖,然後朝門口走進來的那名身材頎長、目光明濯、木簪烏袍的中年人躬身深揖:“北籬大弟子蕭曠,拜見師父。”
林杉也已自床上翻身下地,儘管臀後傷勢被牽扯得隱有裂開的勢頭,疼得他額頭開始滲汗,但這點痛苦並未阻止他拜行師徒之禮:“弟子……”
林杉剛剛攢手,將要拜下時,就見北籬老人舉袖為阻,語氣溫和了些地道:“杉兒,你好好歇著吧!”
雖然幾天前的施懲,由他親自動手,每一板子打下,力氣落得都很結實,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直打得二徒躺了幾天都未養好。但懲罰這一檔子事兒過後,他這做師父的能照顧到的地方其實都仔細關照到了。
林杉心裡也很明白,是自己犯錯在前,受罰是必然的結果。雖然師父沒有絲毫寬恕,但自己不可能因為此事而去記恨什麼。
隨後,北籬老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岑遲臉上。
岑遲並未行禮,而只是神情有些怯意地低聲喚道:“師父。”
“嗯。”北籬老人淡淡應了聲,然後他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掀開林杉後背的衣服仔細看了看,緩言說道:“已經結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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