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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對一桌距離之外飄揚傳來那麼濃郁的酒香,即便林杉未飲一滴,卻也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有廖世在開席之前給他的那瓶藥,他當即服了一粒,才能撐著精神,否則他現在恐怕已經醉暈過去。…
陳酒剛剛拿出那酒壺時,林杉還有些高興,並非因為他也要來上一盅,而是他想讓廖世喝醉。便能再令這老頭兒耽擱一晚上。離別在即,下一次見面不知是三年後,還是又過一個五年,林杉望著廖世彷彿從十多年前就一直未變過的乾瘦模樣。忽然心生一種濃郁的愁緒。
廖世花了將近十年時間,療好了那孩子從母胎中帶出來的極惡劇毒,毒素散失後,她還因此得了一副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他卻因為一直在懷疑廖世與那孩子母親的中毒原因脫不開干係,對這位長輩還不能聚起太多感激。
三年前,廖世在他火灼傷情最危急的時候,冒著被京中隱敵圍剿的危險回到十多年未踏足的京都,來到他的面前。會診、研討醫策、配藥塗藥……乾瘦老頭兒每天只睡兩個時辰,還是拆成了四次只是略微瞌眼靠坐一會兒,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他對此心裡很感激。但那種感激之情一直有些飄忽,只停駐在口頭上。
飄忽的感激之情,令他常說要怎麼來報償這脊背佝僂、面目也有些醜陋的老頭兒,但他一直以來卻什麼都未做成。這除了是因為廖世不戀權勢,也不缺錢花。以及送他女人既是他不喜歡、也是對別的女人來說可以逼得她們選擇上吊來抗拒的事情,還因為他實在是太熱忱自己的事情了。
而他不夠熱忱籌備報償廖世的事,終究還是緣於廖世這個人對他而言,還不夠重要吧?
但等到廖世要走了的時候,他那種一直只是掛在口頭上的感激忽然落到了實處,心裡湧出深沉的離別惆悵。
他陡然發現,一直以來。自己似乎對別人的索取總是大於回報。藥鬼老頭兒幫他做了許多事,他不但沒有實際的償報什麼,臨到老頭兒要離去遠行的最後時刻,他還要索取老頭兒有些倉促的出發時間,只為緩一緩自己心頭的惆悵。
林杉……林安遠……其實你的心腸,並非你給人看到的那麼溫和。而是有些狠吧?不,是非常狠。
當值的珍惜的人還在身邊時,你從不知道多愛惜一分;只有等到失去的時候,你才又懊喪……這就是典型的自釀苦果、自作孽受!
活了三十五年,這一點作惡於人、作罪於己的劣性。一直就未改變過!
坐在對面的廖世目光從陳酒那兒回來,才片刻沒看這邊,老頭兒忽然發現,與自己對坐的這個面龐雖然還比較年輕、但肩後長髮間已隱現銀色的男子,剛才還只是輕輕覆在茶盞邊沿的手,忽然用力攥緊,修長的手指繃得指骨僵硬,手背青脈微突。
“唉……”廖世忽然嘆了口氣,悠然說道:“老頭兒還是不喝了吧,再喝下去,我怕你醉的是身,我丟的是命。”
循著廖世的話音,林杉收回了漸染愧疚感的思緒,微微定神後,他忽然說道:“在這裡,誰敢動你?”
廖世微愣。
“不論叔父剛才說的,是否只是一句酒至微燻的戲言,愚侄都先把話擺在這兒。”林杉抓起手中茶盞仰脖一飲而盡,入喉雖然是苦澀的老茶湯,他卻飲出了烈酒之興。將茶盞拍在桌上,他說道:“誰敢向你拔刀?若是我的下屬,我讓他在旋木車上單臂倒立三天三夜;若是別的人,我定然派下屬去綁了他來,押其在旋木車上單臂倒立五天五夜!”…
想起林杉話中提到的那種旋木車,具體運作起來是個什麼玩意兒,廖世只覺得腦中忽然一陣天旋地轉。這種林杉用來練兵的工具,他也曾爬上去玩過,那群無聊到心生惡趣味的兵娃子實在可恨,遞他上去就不放他下來,讓他在上面一直轉了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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