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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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佟也如同被大人誇獎的孩子般，笑的那般爽朗。硃砂的心稍微軟了下來。雖說她暗中幫助佟也，在他面前卻從來沒給過好臉色。望著他開心的面容，硃砂決定日後要對佟也溫和些。

這時，夢境陡然發生了變化。天一下黑了起來，適才淺藍的湖泊轉換成幽藍。硃砂和佟也都是一驚，接著他們看見初次夢境出現的那位女子。她穿著長紗衣，從大樹後沿著湖泊快步走過。才走了幾步，就被身後追來的男子抱在懷中。

兩人似乎有些爭執。硃砂等了許久才盼來這麼一副場景，豈肯放過，不禁示意佟也，一起走向他們。

不料，男子突然按住女子的肩膀，俯身吻住了她。眼睜睜目睹的情形對硃砂和佟也而言有些刺激，他們都不由停下了腳步。

更加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女子推開了男子，左手掌燃起了火焰。在火光的照耀下，硃砂和佟也一同傻了眼，那女子和男子分明就是他們的面孔。硃砂氣急，狠狠瞪著佟也。佟也回過神來，面紅耳赤地連連擺手，說：“不…不，我沒這麼做。不是我……”

還沒等他解釋清楚，硃砂看到那女子猶豫了一下，終究沒將手中的焰火丟擲，而是揚起右手，打了對方一巴掌。

佟也尤自在結結巴巴的解釋，見硃砂不肯看她。心慌之下，拉起硃砂的手。意想不到的是，硃砂自從看了這些場面，心頭陡然升起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悲傷，氣憤，還有一股深深絕望，讓她感到窒息難忍。佟也的手才拉上她，立即被她甩開，她也揚起右手，狠狠打了佟也一巴掌。

巴掌過後，夢境結束了。清醒過來的佟也看見硃砂，張口想再解釋，可看見一旁的連姿，什麼話也不敢說。他也沒機會再說什麼了，硃砂和連姿打聲招呼，頭也不回就走了。

佟也沒有辦法，總要有人留下收拾吧。他打起精神，邊和連姿聊天邊收拾。為了感謝連姿，也為了應節，佟也請連姿在外頭吃了頓晚飯。等送走了連姿，已經是晚上了。

佟也看著各個商店門前的聖誕樹華燈閃閃，回想起白天的夢境，開頭是那麼的美好，就連那些煞風景的話在回憶裡也變得有趣。可是……可是，為什麼最後會有那種夢呀？

佟也一想起那個擁吻的場面，心就不自覺狂跳不已。當時若非著急想解釋，興許他在硃砂面前連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了。

這難道是我內心的渴望？佟也感到雙頰發熱，酸澀的情緒縈繞在心間。他在原地不斷地繞著圈圈，腦子裡如同播電影般，一幕幕放著這陣子和硃砂相處的情形。

彷彿被人開啟內心的潘多拉寶盒，窺視到內心最珍貴的秘密。讓佟也時憂，時喜，時慌，心揪了一遍又一遍。他深吸一口氣，跑步回去。他暫時沒有勇氣去找硃砂，因為他發覺了自己的心事。他喜歡上她，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一想起她，心就開始痛了起來。

相較佟也的激動，硃砂的心裡唯有驚慌。經驗告訴她，最後那一幕絕對不是夢。而且當她靠近他們時，情緒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至今都未能平息下來。她當時打佟也，與其說是氣憤，不如說是不受控制。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從前她再激動，也不會失控。奶奶告訴過她，有高人封印了她部分的感情。讓她生來就比人自控力強許多，也因此性情冷淡許多。

為了適應社會，硃砂花了很大功夫去學習表達情緒。儘管有時很假，但起碼別人只以為她比較文靜。剛才那些情緒來的那樣快速和猛烈，讓她毫無抵抗之力。

硃砂深呼吸數回，終於冷靜下來了。她想通了，她不能繼續入夢了。能力不足的她，知道的越多掛的越快，還會連累佟也。想到那張被打紅的臉，委屈的模樣，硃砂就感到愧疚，她不能為了一己私心，將佟也置於危險中。

至於他們的過去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