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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只是擦乾身體的動作就讓周曉蓓身上又騰起粘膩的感覺。剛過大暑沒兩天,太陽的餘威到下山都不放過生活在大地上的人們,天氣熱得讓人直想跳進水塘子裡不出來。
像火爐上碳烤的魷魚片,邊角隨著火焰捲曲翹起。周曉蓓也舒展不開身體,整天低頭駝背萎靡不振的樣子,連帶白無憂也奄奄的沒精神。
玉梳找出小孩子的衣服放床上,穿著單衣的周曉蓓趴在床上脫白無憂的衣服。他接手給孩子換衣的工作有段時間了,業務水平顯著提高,不用玉梳幫忙也能把小衣服褲子扒拉下來。
手滑過白無憂的背,手指感觸到凹凸感,周曉蓓扶起她,從上方探頭看她後背,背上一片晶瑩透亮的小水泡。
周曉蓓緊張的觀察白無憂的小臉,看上去很正常,沒什麼難受的表情。回想上次無憂得痼瘡的樣子,當時的心疼又襲上心頭,周曉蓓覺得還是早處理早好,脫下的衣服裹回去,抱著她往主屋去。
兩隻手抱著孩子,周曉蓓臨門一腳踢開主屋的門,裡面風鈴端著水盆立在床邊,供白玉滿洗臉。所以說萬惡的地主階級壓迫勞動人民,洗張臉,還要人端著水盆在面前。周曉蓓很幸運他現在也屬於萬惡的階層。
看著踢門而入的夫人,白玉滿將手裡的棉巾丟進盆裡,板臉說:“冒冒失失的,當心無憂。”很多方面來說他真是越來越不嫻靜了。
看多死魚臉,周曉蓓的臉皮厚度增長速度可觀,幾個月相處,他已經能分辨白玉滿語氣的輕重,代表她正怒火中燒還是稍有不滿的抱怨。無視死魚臉,周曉蓓湊到她面前,掀開裹在白無憂身上的衣服,露出那片水亮亮的小包。“肉糰子又生病了,你去找大夫。”
白玉滿抱過孩子,讓她趴在自己手臂上仔細檢視她背上的水泡。生水泡的面板沒有發紅,水泡就針頭大小,很薄她用指尖輕擦即破,流出清水狀的液體。
“你幹嘛呢!?”白玉滿的舉動讓周曉蓓炸毛,她竟然拿手去碰肉糰子背上的水泡,還碰破了!
“沒事的。”她揉揉周曉蓓的頭,用的是擦破水泡的那隻手。‘這個傢伙!’周曉蓓炸毛繼續中。
白玉滿沒去安慰炸毛中的夫人,對候在一邊的風鈴說:“去拿苦瓜來。”
在風鈴去廚房找苦瓜的時間裡,白玉滿拉周曉蓓到身邊坐下,視線以他鼻子為中心上下左右遊動,看得周曉蓓背上一串一串地結雞皮疙瘩,好一會兒開口道:“仔細想想,好幾個月沒聽到曉蓓叫一聲妻主了。”
他也回想,貌似穿越至今他壓根沒叫過,兩人對話全靠第二人稱帶過。周曉蓓乾笑,妻主妻主,不是讓他每天提醒自己淪為被壓迫群體嘛。轉移話題,“看上去很嚴重,真不用請大夫嗎?”
拙劣成這樣的話題轉移,白玉滿只看了他一眼,把目光集中的對比之前安靜不少的白無憂身上,接下去,“只是痱子罷了。小孩子脾常不足,肝常有餘加上天氣暑溼當令,內邪外顯。少給她穿點,不受風便好。”
周曉蓓聽懂了開頭結尾,對中間一段脾肝內邪有聽沒有懂。按照他的理解就是衣服穿太多,捂出來的。
風鈴回來了,手裡捧著一隻青花碗,碗裡是青青綠綠的漿狀物。看起來很倒胃口。
“這是苦瓜?不是要餵給肉糰子吃吧?”他嘗試過一次,再也沒去碰過這東西,苦哈哈的味道記憶猶新,小孩子不可能吃得下去。
白玉滿用行動告訴他,她沒打算讓白無憂吃碗裡的東西。她從碗裡挑起一點苦瓜漿,抹在痱子上。“每天塗幾次,很快會消下去。回頭你讓人煮桃葉水給無憂洗澡。”
“今天無憂放我這兒。”確保背上的痱子都塗上苦瓜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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