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頭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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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岩石的表面終於被全部挖掘出來，由於蟻巢內空間有限，螞蟻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挖開一個足夠巨大到可以直觀看見其全貌的巢室。 所以，這塊“岩石”只是表面被刨開了薄薄一層，方便主角從近距離檢視上面的圖案，但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依舊只能看到其一小部分的內容，看不清全貌。 但主角總覺得這塊“岩石”有些奇怪，不是說其表面看起來像是岩石，但是觸控起來有一種絕非岩石的溫暖感覺的質感奇怪。 而是這塊岩石的形狀走向，似乎對於主角有種強烈的吸引力，即便看不清全貌，也讓主角感覺非常熟悉，有種想要看清看全的衝動。 於是主角爬在這塊岩石上，腳下是勾股定理等各種文明的象徵程式碼，他一圈圈走著，除了這塊岩石的底部必須立在泥土上保持穩定才無法涉足外，全部用腳走一遍，“看一遍”。 這是他用自己的腳步在腦海裡描畫著這塊“岩石”的外貌，這是螞蟻們的特長。 隨著主角越走越遠，其腦海裡的圖案也越來越清晰，這塊“岩石”的形狀也越來越完整。 而隨著答案一點點揭曉，主角只感覺到大腦嗡嗡作響，激動與恐懼、疑惑與彷徨，種種強烈的情緒持續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腦海。 主角必須用盡意志力，才能確保自己不要暈厥，繼續走下去、畫下去，把那個已經猜到了的答案描寫完整。 主角的腳步停在了“岩石”弧形頂端的圓點，而圖畫已經在腦海裡描繪完整。 主角之前已經知道了，現在只不過驗證了，這塊岩石的真實形狀居然如此不可思議。 這是一塊有著人的顱骨形狀的“岩石”，至於是不是真正的人顱骨，還是其化石，還是人工製造的徒具其形的工藝品，主角不敢妄言。 但僅僅是這塊岩石的形狀，就已經讓主角幾乎被震撼的暈厥。 人類！這個世界有著人類存在的痕跡。 從穿越以來，只在一開始的時候，主角還滿懷心思的想要找到人類，迴歸那個自己熟悉的世界，哪怕自己只有一具螞蟻的身軀。 但好幾年來，隨著對這個世界的瞭解越來越深入，主角已經逐步接受了這是一個沒有大型生物，最高階的生命形態只到節肢動物這一層級的世界。 這是一個只有螞蟻還具備文明屬性的世界，人類，似乎只存在於主角的記憶裡了。 無論主角如何用自己身為人類時候掌握的知識與經驗去改造自己的勢力，怎樣想讓自己依然像一個“人”一樣生存生活。 至少，“人”這個概念、這個形體、這個種族已經是不存在的，就算再不願意，主角也只能用一具“螞蟻”的身軀去吃飯、去交流、去移動、去思考。 主角已經非常熟悉這具身體，甚至外在的身體形態已經反過來影響到意識。 主角習慣了用六肢或後四肢去移動，習慣了大顎切碎食物並在口腔歪咀嚼。他也逐步把其他螞蟻視為自己的同類，而不把自己排除在“螞蟻”這一群體之外——自己或許也不過是隻奇怪的螞蟻罷了？ 莊生夢蝶，還是蝶夢莊生？ 是主角從人類穿越變成了螞蟻，還是主角這隻螞蟻曾經在一個漫長的夢境裡夢到了一個不存在的世界？夢到了一個叫“人”的個體在其種族內的短短一生？ 主角的深層意識中已經迷糊了，也許兩者都是真實的，也都不夠真實。也許這是意識在有意識邪的自我保護，把現在的存在“合理化”，避免在不斷的自我否認中對理智和意識造成傷害。 不得不說，在這個環境裡，這個世界裡，主角意識裡關於“人”的意識，從存在、從親近、從各個維度上而言都在逐步消亡。 終有一天，主角會被世界同化，也許他還保留了很多人類時期的記憶，但那就真的和遙遠夢境裡殘留的碎片一樣，虛幻絢麗，卻不再重要。 但現在，一具人類的“顱骨”突兀的出現在這個螞蟻的世界裡，出現在一座螞蟻巢穴中，把主角關於“人”的意識再度震醒，恰如洪鐘大呂，恰如當頭棒喝。 穿越為蟻，我是人？還是蟻？ 這是一個宏大的問題，是一切穿越世界裡永恆的疑問。但現在，主角沒有想到這麼形而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