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長大肯定是個鋼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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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六，韓舒也要開始準備好中午需要用的燉牛肉、燉雞塊，肥腸，肉絲、雞蛋、西紅柿並且碼好盤，等客人點餐時現炒更新鮮，但是時間來不及，只能放在保溫箱裡面保溫，滷雞翅根和辣鴨爪在爐子上燉鍋裡熱著呢。唐阿姨在忙完衛生後，也加入飲品調製的行列。這不，一下子上午半天就過了，早上和好面後，韓舒就開始把面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擀成勁道可口的麵條，喜歡這口的人都知道，手工擀出來的麵條和機器壓的麵條口味還是蠻不一樣的，手擀麵讓人吃了回味悠長，是媽媽的味道，是兒時的記憶，也是忙碌生活裡一絲難得獨享的悠閒時光。

週末的午餐點兒總比上班日要早一點兒，因為麵館在沉香關的中心位置，週末閒逛買東西的人多，早上出來不吃飯的人們逛累了就會提前來吃碗麵，點杯可口飲料喝幾口解解乏，慢慢吃著也順便歇一歇腳，吃飽喝足後身上又恢復了滿滿活力，下午接著逛。

今天第一位進門的顧客比往常又早了，時針忙忙碌碌的還沒走到11點，就聽玻璃門蹦的一聲響，嚇得正準備熱烤腸的韓舒手一哆嗦，差點把一盤烤腸直接給扔到地上。抬頭瞧去，門口一位年輕的媽媽一臉的怒氣，正準備張口訓斥一頭碰到玻璃門上的七八歲的女孩。韓舒趕緊放下手裡的烤腸，急走幾步拉開玻璃門，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讓進母女倆。

“中午好！兩位！今天需要吃點什麼？”

“師傅，看你玻璃門擦的多亮，我女兒一頭撞上去額頭紅了一大塊，咋也不貼個提示牌或廣告牌啥的？”年輕媽媽帶著有些責備說道。

韓舒連連賠禮，又很無奈的道：“這不，這條街城管查的嚴，玻璃門上一律不許貼條幅廣告，我們家又是個麵館，玻璃門不擦乾淨，大家來吃東西看著心裡也彆扭不是？”

年輕媽媽有點兒不耐煩的聽著韓舒的解釋，還不忘給了自己女兒兩個白眼，這才開口點餐，臨了還不忘催韓舒幾句：“師傅您快點兒的啊，我女兒一會兒要上鋼琴課，晚了要遲到的！”

韓舒應聲，隨後手腳麻利的煮麵、添滷，不到幾分鐘功夫唐阿姨就端上來兩碗牛肉麵，又給女孩拿了瓶奶放桌上。

“媽媽，我想吃一根烤腸，可以嗎？” 女娃小聲問到，怯怯的眼神飄向媽媽時，韓舒已經快速的夾好了一根，正準備讓唐阿姨給女孩端過來，不料聽到年輕媽媽很嚴厲的一聲高音：“媽媽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啊！在家媽媽給你做肉鬆、烤肉餅、燉排骨雞塊也沒見你吃多少啊，出來要烤腸，烤腸是啥肉沒跟你說過嗎？安不安全？衛不衛生？一點兒記性也不長，吃了拉肚子怎麼辦，下午鋼琴課還能不能好好上了？別廢話，趕緊吃麵，吃好了溫習一下上週課的譜子讓媽媽看看，有沒有記錯的……”

女孩在媽媽第一聲高音時就迅速低下了頭，用筷子挑了一根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同時把媽媽綿綿不絕傾倒的“愛意”也一口口嚥下。只是咽的有點兒費勁，時不時打個嗝，停一停，偷偷抬眼看一下媽媽的臉，又趕緊低頭吃麵。那很認真的樣子讓韓舒想起了他小學考數學時，遇到不會做的題，偷偷看一眼老師又偷偷瞄一眼同桌的卷子。看不到還好，有時真的看到了一道題的答案，那小心臟就跳的跟打鼓似的，蹦蹦蹦的非得用手摁住才能不讓它跳出來……

一碗麵吃了十幾分鍾後，還剩了大半碗，年輕媽媽聲音逐漸停了，女孩才小心翼翼的抬頭，輕聲說了句飽了。年輕媽媽拉長音唉的嘆了口氣：“早上不吃飯，非要趕點兒出來吃牛肉麵，給你點了面又吃不了幾口，真是你呀，唉～！” 手一揮，喊了句幫忙收拾一下碗筷，媽媽坐直上身，清了清嗓子，保持著嚴肅又不失慈愛的微笑，開始檢查鋼琴作業。女娃也學著媽媽坐直了上身，手指高高抬起，跟著媽媽口述的節拍在桌子上敲著看不見的琴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