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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勤的臉徹底綠了。

魏參表示疑惑，孫勤結結巴巴地讓開，說：&ldo;畫，畫好像，踩踩踩踩破了。&rdo;

&ldo;什麼畫？&rdo;魏參一時沒想起來。

好在劉詠及時跳出來替他答疑解惑：&ldo;操操操！&rdo;聽上去大事不妙，&ldo;老金拍的那幅古董油畫！&rdo;

說到拍賣，魏參有了點印象：&ldo;蘇富比那次？&rdo;

&ldo;聽說這個數。&rdo;劉詠眼睛發直地盯著畫，顫巍巍伸出一隻手，心臟在滴血。

&ldo;嗝‐‐&rdo;孫勤在李美娟懷裡差點撅過去。

魏參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商明漪在扭動身體，便示意劉詠別再聲張了，環住商明漪的腰幫她輕鬆地躍到地面。

說真的，有點擔心會出來個貓首人身的非完全態妖怪。

牆壁以多層複合板隔開，刷了一層乳膠漆，在畫被摘下來之前，誰也不知道背後有一條通風管道，商明漪正是用大錘把複合板砸出了一個窟窿。

她一頭秀髮已亂糟糟，灰頭土臉，眸色竟也淡得幾乎融進面板裡，相比之下透亮如拂去凡塵的琥珀。

&ldo;喵‐‐&rdo;

魏參的心提起來，卻見她雙手環抱著一隻小得縮成拳頭大的長毛貓咪幼崽。

劉詠正在安撫孫勤，同時，李美娟不遺餘力地還原事情經過：&ldo;……我們哪知道商小姐那麼固執，非說牆裡有貓！我說，我們去找物業來呀，她偏不讓，跑去搶了消防錘，攔都攔不住，這根本不能怪小勤！真是的，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rdo;

&ldo;行了，別說了，人還在這呢。&rdo;

劉詠偷瞄一眼商明漪的表情，發現她非常淡定，既不愧疚也不激動，好像根本意識不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哪有第一次上門就把牆給拆了的。

劉詠暗自嘀咕，再看自家便宜隊長魏參，得，那眼神可不就是在警告自己：別多嘴，多嘴要你好看。

商明漪低頭捏捏小貓無精打採的塌耳朵，平靜道：&ldo;它要死了。&rdo;

談論起人的生死時，她也是這樣。

死了就死了，活著就活著，沒什麼特殊的，不需要哀悼惋惜。

魏參邊檢查貓咪的呼吸，邊說：&ldo;哦，那你這麼急著救它幹什麼。&rdo;

商明漪頭低得更深：&ldo;……它要死了。&rdo;

這句不再冷靜平淡。

魏參的反駁像是往大海里投下了一粒種子，激起了短暫微小的漣漪，生命之樹上一顆乾涸的果實突然翹起絨毛，水花順著樹根一路攀援，注入營養，注入靈魂。

有一朵花就要盛開，而此刻，是大樹等了很久的春天。

魏參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的那隻貓咪，那毛茸茸的、纏上指尖的溫暖，彌留之際的哀求悲傷，與商明漪低垂的眼簾一起，刺痛了他的心臟。

&ldo;它不會死的，相信我。&rdo;

說罷，魏參攤手向劉詠道：&ldo;劉處，車鑰匙借我用一下午。&rdo;

劉詠沒意見，掏出鑰匙，但看著畫欲言又止。

商明漪將小貓送到魏參胳膊彎，對方很高，她踮起腳，輕柔地如同遞過去一個嬰兒，隨後頭也不回地炸劉詠一個懵逼：&ldo;顏料是兩年前深圳大芬村產的，不是古董，你們被騙了。&rdo;

劉詠：？？？

孫勤醒轉過來，聽到古董兩個字又要暈，李美